新华别墅由两条呈U形的里弄互相联通,分别是新华路弄和弄。几十年前,弄堂里的一些住宅曾做过西班牙、葡萄牙、英国、瑞典等国的驻沪领事馆,也由此居住着许多国家的外侨,新华别墅因此被称为“外国弄堂”。

外国弄堂的称呼来自上世纪20、30年代,那时新华路刚辟通,马路两旁房地产经营活跃,这个地块规划时定位高端,专门针对国内知名商贾及世界各地来沪侨民的住宅需求,于此专请如匈牙利邬达克等著名建筑师参与设计,交由柴顺记营造厂建造。英国、美国、荷兰、意大利、西班牙等国房型式样,造型别致、风格迥异、绿树婆裟、环境优雅,被称为西郊“哥伦比亚圈”的精华部分。落成后的欧式建筑群涌进入住的是众多国内有钱人和外籍侨民,久而久之外国弄堂名声鹊起,在上海滩赫赫有名。

如今步入这条马蹄形弄堂,仿佛置身于欧洲的小镇,绿树掩映的栋栋别墅彰显出宁静和高雅。

在弄的入口不远处,绿树环抱之中,一幢看起来很有年头的老洋房隐约可见,这大概是外国弄堂里最老的建筑了。这栋位于弄2号的住宅,曾经是美国基督教北长老会传教士李佳白的住宅。

年至年,李佳白受北长老会派遣,在中国烟台、济南传教。年以独立传教士身份重返中国,担任《泰晤士报》驻华记者。李佳白在华时间长达40余年,是北京、上海等地“尚贤堂”的创始人。时过境迁,岁月洗涤了一切,只有房子成了一种见证。这幢英国乡村风格住宅建于年,如今,建筑物的外墙上爬满了绿色藤蔓,屋顶上的烟囱依旧挺立,残留着没落贵族的傲气。

弄2号也成私人别墅,大门紧闭,看不到庐山真面目。

弄17号,这是一幢西班牙风格的建筑,红砖砌成的拱门衬着洛可可式黑色铁质花纹。过去上海商棉纺业的巨子薛福生的孙女,薛安伦住在这栋家族的老洋房里。年时,这栋老宅的成交价就达到了万美金,到年公私合营时收归公有。现在还给了薛家的后人,但也只还了其中的五间。

时光如流,晃眼数十年过去,经历国共政治斗争大洗牌,外国弄堂已物是人非,那时的商贾和外国侨民现今不知何方。剩下那一栋栋别墅久历风霜巍然竖立原地。时不时招来好奇之人张望、打听,欲求那深藏数十年的隐秘和故事。

解放后外国弄堂收归国有,许多别墅的主人已换成大量工薪阶层,一栋楼内七七八八居住多户,七十二家房客煤卫合用、纷纷挤占走廊公用部位,花园草坪变成晾衣和堆物场,使得别墅大跌身价、不再高雅。

廉价房租或管理费,也使得管理部门入不敷出、无力承担别墅的养护。

与一住户闲聊,他告诉我说,租住的一间二十几平米的房子,年租金一千元。每八年,公家还将房子维修一次。我在想,这么低的租金,与市场价格至少差了十倍,这么廉价的租金恐怕连维修费也不够吧。

当然,市场经济的今天,部分别墅已流入市场,转手变成当今新贵的豪宅,经过装修和恢复功能,高高围墙、大门紧闭,使得这里变得讳莫如深。

弄10号,从门口的信箱看,这里至少住了十多家人。

屋外,绿草如茵。

屋内,硬木的地板和楼梯扶手,铁艺的栏杆,无不透露出当年的豪华。可现在……

在一些门开着门的别墅里看看,往往是一间房间就是一户人家,厨房里摆着几副炊具。

弄18号,门开着,这栋楼也一定是多住户的。

从走廊里穿过去,来到小楼的另一侧,可转到别墅的正面。

小楼前面加盖了小平房,已被改造得面目全非了。

但让我感兴趣的是,楼前的院子,高大的冷杉和香樟,仿佛不是在大上海,而是置身于山野乡间。

关于“外国弄堂”,还有一段往事:年,克林顿来上海访问,第一站去的不是外滩、豫园,更不是陆家嘴,而是直奔长宁区,这处闹市里的“世外桃源”。

这里的每一座建筑都有着自己的故事,它们安静地站在那里,内敛而低调,透露出一种特有的美丽与苍凉。

这里很多的洋房有来头,也有故事,可那些高墙深院,只能在墙外看到那豪宅的房顶。我能进去的院子,都是出租屋,尽管里面被七十二家房客们整得大跌身价,不再高雅,但仍然被这里满目青翠、幽深静谧的环境深深地吸引,这里是“森林”弄堂。

复旦初中居然会在这弄堂里。

现今除弄堂口的旅游指南里有外国弄堂称谓,已没有人直呼弄和弄为外国弄堂。此处值得人们称道和自豪的,也仅仅是这最异域的弄堂承载的那早已烟消云散的历史,而摆在眼前的俨然是“遗老遗少”,这不免使人有点遗憾!不过我期待外国弄堂会再次名声雀起,继往开来。

(年10月摄)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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